close
幾滴雨,幾陣風,冬的冷寒就沁入了骨。
小時候。「爸是大暖爐,妳是小暖爐。」寒冬只需蓋薄毯的爸,對老是半夜踢被然後受媽碎碎念的我這麼說。憐愛中,有得意。
爸年歲到了九十幾一百零幾,冬還未來就吹暖氣,棉被越蓋越多床,三四層厚厚重重仍嫌不夠保暖。天一放晴,老爸和老媽歡天喜地,坐著輪椅在前庭曬太陽。曬得暖呼呼的老爸,心滿意足,最愛跟我們絮絮述說「野人獻曝」的故事。
老爸老媽離世後,我也漸漸難以忍受冬的寒意,對氣溫的升降越來越敏感,對東北季風帶來的濕冷,「喜晴」的情緒越來越誇張。
冬陽一露臉,心就雀躍,想去賞鳥賞芒花。無需遠遊,鄰近的水田裡就有鷸有高蹺鴴,登上堤岸就可眺望溪床裡大片的濱芒,這是上天所贈,季節限定的天然大禮,「耳得之而為聲,目遇之而成色,取之無禁,用之不竭。」何樂而不賞呢?
於是,有了冬日行腳的動力,連陰沉灰濛的天也無法阻擋,直走到月出霞彩,夜燈漸明,滿懷「心凝形釋,與萬化冥合」的歡暢,這才緩緩踏上歸途。疫情下,能走動是福氣呀!(11月22日施打莫德納第二劑。整理行腳所見,緩解了些許不適感。)
高蹺鴴是老朋友,年年秋冬來訪 |
多日冬雨,草地長菇 |
蘭陽砂石商行的沙丘,映襯遠山,自成另類風景 |
堤岸上翻起的草皮,一似即將出爐的香脆蛋捲 |
2018年曾巧遇工人在高聳電塔上維修,令人凜然肅然 |
2018.11.12 |
葫蘆堵大橋上,眺望彎流入海的蘭陽溪 |
形單影隻的花嘴鴨,從流飄蕩任意東西 |
近沙洲,水湍急 |
驚起低飛 |
滑降溪面 |
再漂流,再飛起,反覆再三,終於飛越大橋遠颺 |
溪石水紋沙痕,美麗的天然抽象畫 |
對岸的濱芒與高樓 |
守護蘭陽的龜山島,在天際線送暖 |
堤上平坦適合遠眺,堤下綠意適合幽賞 |
冬陽下的濱芒,銀光閃閃,千金不換 |
噶馬蘭馬場教練帶遊客遛馬 |
斜陽餘暉為遠方高樓打光增彩 此刻右後方的堤下卻是烏雲灑雨 兩樣情 |
遠處燈光漸亮猶不欲歸 |
不欲歸! |
文章標籤
全站熱搜